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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六.十年之癢?求婚大作戰!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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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六.十年之癢?求婚大作戰!(4)

許教練欲蓋彌彰地忙碌起來,桂溫書暗笑。

回程時,庭雨疏忽然對他說,“你跟你愛人感情很好。”

桂溫書跟他老板工作幾年了,這竟好像還是老板第一次跟他聊情感話題,是以楞了一瞬,有些緊張地道,“是,是……”

後方有車閃了兩下燈,庭雨疏往右邊略微打了一下方向盤,讓對方超車。“你的袖扣是她送的?”

除了袖扣,桂溫書的配飾小件都會疊換,只有這對袖扣帶了好幾年了,一直被保養得很好。

“是的,這是我們結婚時她送的禮物。”

庭雨疏不難判斷,“你們結婚三年了。”

“是的,是的。”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麽,和老板聊家庭生活也讓人緊張,桂溫書已經在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工作有什麽重大失誤,一番談心後,庭雨疏就得給他談解聘費了……他不動聲色地攥了一下安全帶,簡直欲哭無淚,庭雨疏開車,他根本不敢坐後排,現在坐對方旁邊,更是動都不敢動下了。

“你們應該經常分隔兩地?”

庭雨疏只見過桂溫書妻子一次,但印象倒是挺深的。

那是CoeF的一次冷餐會,當時他正跟樓知秋和花旗的高管談話,忽然他餘光瞥見旁邊銀光一閃,那瞬間太快了,他還未反應是什麽,樓知秋便向後背過身,抓過他肩膀扣住他的頭將他死死摁在懷裏。

不詳的感覺猛得襲上心頭,庭雨疏當即要推開對方,“知秋!”

旁邊卻有人動作更迅猛,一個擡腿猛踢開了那個陡然飛出的雪光。

“No way……”樓知秋情不自禁嘆了一聲,皺緊眉頭,發現那雪光原來是一個他意想不到的玩意,這是他準備在下一次品牌發布會上展現的磁性微型機器人,可單獨操控,也可以像蟲群一樣協調進行集群活動。

他敢保證除了CoeF和他家的實驗室,它本不會出現在任何地方,現在顯然是有人入侵了主控芯片,篡改了指令,讓它自己溜出了實驗室大門,鑒於它微小的體型,大概只有手掌心大,可以說是不遠萬裏前來拜訪。

不過剛才一同被踢倒的還有一位賓客,他此時正一臉茫然和驚恐地從地上爬起來,似乎意識到從自己身上出現了某個危險物品,他茫然地辯解著。

樓知秋安撫他,他幾乎對人過目不忘,認出對方是CoeF的一個VRHCI車間實驗室主任,“沒事的,趙主任,你先稍等下,我可能有些問題要問你。”

他當然不會覺得對方會用這麽一個小機器人來攻擊他,但或許對方能給他一些線索,搞清這個脫離管控的機器人的線索。

“好,好的。”趙先生拿出手帕擦額頭。

“你受傷了嗎?”樓知秋首先問。

“沒有的,只是被嚇到了。”董事長完全沒有問責的意思,趙先生稍稍放心。

樓知秋應了一聲,便取下自己的領夾,嘗試撬開機器人外殼。

“哇哦,工作在你們這樣的億萬富豪身邊,果然危險重重。”先前幫他們解圍的是一個高個女人,生面孔,不同於宴會上的其他女士,她穿著一身幹練的西裝,利落得梳著高馬尾,皮膚被曬得有些深。

說這句話時,她昂了下下巴,高挑了下眉毛,盡顯囂張本色。

心神還系在樓知秋身上,但他不得不完成應有的禮節社交,想要詢問稱呼時,身旁的桂溫書適時開口,他的臉微紅著,“庭總,這位是我夫人,高聆,聆聽的聆。”

庭雨疏主動跟她握手,表達感謝,聽對方調侃,她的眼睛很亮,視力敏銳得像鷹,“我今天本來還看中了一款晚禮裙,不過恐怕穿那件就得報廢了,但我想您大概會慷慨地全額彌補,對吧?”

“當然。”

桂溫書有些緊張,不動聲色地拽了下高聆的袖子,在她耳邊耳語了什麽。

只這樣的微動作,庭雨疏便看出桂溫書對高聆的喜歡,他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尷尬與緊張,但那不是一種出糗的不安,他絲毫不因為妻子魯莽的行徑而感到丟臉,或許他的不安,是因為擔心高聆會繼續說些什麽讓他無地自容的話。

“我知道這是哪兒來的了。一個小禮物,來自我的一個朋友。”樓知秋搞清真相,向大家表示感謝和歉意,為這個虛驚一場的小插曲。

特別是對無辜的、被小機器人搭了便車的趙先生,樓知秋對自己的助理文心交代了對他的特別補償。

在周圍的人都散了後,庭雨疏望著賓客,低聲對樓知秋快速道,“到底是誰給你的惡作劇,別跟我說是你的朋友,你沒有朋友有這種本事還會做這種事。”

“衷心地勸誡你回去後再問我這個問題。”

庭雨疏銳利的目光一瞬攫取了他,質問道,“為什麽?”

樓知秋確信自己聽到了一聲豹子被激怒時自喉嚨滾出的威脅低吼,禁不住一抖。

他目光飄忽地往四周晃了一圈,“因為我預感真相會讓你對我實施一些懲罰,顯然這裏不是實施惡行的絕佳場所,我完全是出於對你誠心的考量,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下我的建議。”

剛才引起的動靜不大,但已經吸引了一些人的關註,他們不可能大張旗鼓地向所有人解釋,也不可能直接退場引起不必要的猜測和後續麻煩。不會有人真的上前詢問他們事情經過,但他們必須得站在這裏若無其事地聊天,這是一種表示。

庭雨疏沒給他好臉色,壓低聲下了最後通牒,“現在。”

顯然他對此事持有零容忍的態度,即便這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,但他知道這個機器人出現在這裏意味著什麽。

樓知秋一連說了三個“好的”安撫他的情緒,如果不是在公共場合,恐怕都要直接跪下高舉雙手表示投降全盤托出了。他委婉地表述,“你知道我大部分時間都和電腦相處,電腦上除了那些對所有人開放的域名,還有一些用通常辦法不能到達的地方……”

庭雨疏不可置信,壓低的腔調帶上火星,“你在網上當黑客!”

樓知秋矢口否認,握住他捏著杯托的手上擡到他的唇邊,想要餵他喝酒,並在對方的冰冷的視線中繼續剖白,“我只是想試試CoeF的數字安保系統好不好用,嘗試破解一下,這是一種演習!”

頂不住庭雨疏嚴厲的目光,他繼續坦白,“好吧,我的確偶爾會逛一下交流社區,跳房子一樣在各個節點上跳來跳去,發現一些不法分子的不軌行徑,然後我再匿名舉報給網安。你難道沒有發現,你的愛人,我,是一位隱姓埋名的超級英雄!”

庭雨疏冷笑,“我不知道你在網上的活動這麽豐富。”

樓知秋陪笑,“你沒空陪我時打發時間而已。”

“你真的沒有越界?”

越界,真是一個新穎又包庇護短的詞,樓知秋想,他鼓足了氣,仍緊閉著嘴,僵持不到五秒,崩潰地承認,“好吧,好吧!我曾經去過一個,一個世界五百強快餐餐飲公司的加密網絡,我從主頁開始找,他們把東西分開加密,比我想得要聰明一點——別這麽看我,求你!我只是好奇他們的配方到底是什麽,這是我從小的夢想!”

在庭雨疏無言以對的目光裏,他把人拉下水,“你誇過我做的炸雞和薯條好吃,你也是共犯!”

“……”

“這個問題完美解決了,因為我發現了他們的一個安全漏洞,我寫郵件跟他們說我可以幫他們解決,並且坦白我看了他們的配方,但我並不想以此牟利,只是滿足二十年肥宅粉的好奇心,如果可以的話,我願意填補這個漏洞表達歉意,彌補我的過錯。他們回信給我,答應了我的要求,後來還發郵件給我,讓我當他們的網絡安全員。”

“你答應了嗎?”以樓知秋的忙碌程度,恐怕抽不出時間再擔任一個跨國餐飲公司的網絡監管的任務。

“當然,”樓知秋覺得自己的信仰遭到了質疑,“我是他們二十年的鐵桿粉絲!”

“……”庭雨疏感覺好疲憊,他抿了口利口酒,無奈地問,“那你的那位黑客朋友呢,又是怎麽回事。”

“噢,他真是一位高風亮節、深明大義的正義之師,視金錢如糞土,更視強權如草芥!我是在一次跟蹤一個可疑IP時碰到他的,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,有時候他會和我比賽,我猜上次我不小心看到他電腦裏的一些東西讓他生氣了,所以送來這個東西告訴我他知道我是誰,”樓知秋把電源已毀的微型機器人的內殼給他看,上面有一個F的燙痕,“這是他的標志。”

庭雨疏沒興趣管這個,只想確認一件事,“他不會傷害你?”

“我保證,不會的。”樓知秋眼裏溢滿融化的柔情,簡直想化身什麽貓科動物,跳到庭雨疏懷裏請他為自己梳毛了。

樓知秋總能玩出些什麽新花樣給他驚喜,這是庭雨疏早早就知悉並做好準備的事。

他本以為這次也會一樣。

在庭雨疏問了桂溫書幾個問題後就打消了之前的打算,心裏暗嘲自己需要向他人尋求情感問題,無聊地在車窗邊沿撐著額頭,單手控車停在斑馬線前,前面紅燈高懸,就像現在他和樓知秋之間的問題。

他和樓知秋的情況和所有人都不同。

他們不是因為合適走到了一起,不是因為陪伴產生感情,不是憑借短暫的新鮮感維系彼此的熱情,不是滿足自己的情感需求,不再需要磨合,不再感覺對方的神秘之處因而小心調整步調,也不會因為兩個人各自的私心、自尊心、不可見人的秘密而對對方有所保留,不再需要從對方身上尋找自己模糊的愛情理想,也永遠不缺乏對彼此的勇氣。

他們清楚地區分彼此和自己的欲望,又無法分開對方與自己的生命。

他們知根知底,無法破裂,無法分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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